我與你隔著長風深谷,近不得,退不捨。

红玫瑰

人呐,一辈子都会遇到两个人,一个在心上,一个在远方。

选择了在心上的,其实过得也未必有多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在远方的就成了心上的朱砂痣,祛不掉,也不想祛,忘不掉,也不想忘掉。

如果心上的和远方的彼此知道,而且你和远方的还在联系,对三个人都是伤害。

走不出的心墙,走不出的内疚,走不出的背叛,走不出的疏离,走不出的弥补,走不出的谩骂,走不出的煎熬。

 

1.初遇

Singto第一次看见Krist的时候,是在大学宿舍里。

他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母亲和她的朋友开车送自己去学校,帮自己把行李放在宿舍里,挑了个靠暖气的上铺后和从未谋面的舍友及其送行家人互相打过招呼后,就匆忙想离开,带上宿舍门之前还不忘嗔怪Singto,不要不懂事,和新同学好好相处,自己还有朋友在等待,就先走了,说完带上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Singto尴尬地回身,看着宿舍内帮着舍友收拾床铺的家长,而自己,他暗自叹气,自己连床褥都没有去领,也不知道在哪领,一会只能去转转看了。

他站在自己的床前,宿舍并不大,或者说小的可怜,八人间,略带铁锈的架子床,还有一个能容纳一人的卫生间及每个宿舍自带的小型阳台。

北方的房子大多都是坐北朝南,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为这个小而拥挤的宿舍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舍友们都来自天南海北,他们和自己的亲友说着Singto听不懂的家乡话,宿舍里其他床铺的人都来了,唯独自己的下铺放着行李却没有人在,Singto想可能是和家长去吃饭了吧,他没太在意的爬上自己的床,开始整理行李。

宿舍门被推开了,进来了一个男孩,后面还跟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本就近视的Singto没戴眼镜,自是看不大清,他重新低下头,衣物都拿出来了,也该去看看哪里能领床褥了。他重新下床,穿上鞋,刚才进门的男孩已经坐在下铺了,那个高大的男人则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Singto戴上眼镜,啊,原来他就是自己的下铺啊。看起来是个很好的人。

“你好,我叫Krist,来自X市,上铺,你叫什么名字啊?”自称Krist的男孩友好的伸出右手,笑着向Singto问好。

Singto惊讶的伸出右手,与他相握,“啊…你好,我叫Singto,也是来自X市的。”

“哈哈,原来你也是X市啊。“Krist回身拍了拍身后的男人,“爸,你看,多巧啊,整个宿舍就我俩是本地的了,对了,这是我爸,送我来的。”

“嗯。叔叔好。”

“Singto,你好,以后要我们家小Kirst互相照顾啊。”

“嗯,叔叔放心。会的。”

“爸,你快回家吧,我自己可以的,刚和哥哥把饭都吃了,你也赶紧回吧。你看我的下铺还没有领床褥呢,我和他一起去。”Krist伸手将他的爸爸从椅子上拽起,边朝外推边说,“我们一起走吧~”右手还不忘在身后示意Singto,“你也来,快快快,我们走了。”

“啊…好…”

“哎呀,混小子,别推别推,好好好,我走就是了。”

……

走在最后的Singto轻轻带上门,走廊里是没有阳光的,但他的心是暖的。

这个下铺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呐。

 

“你看,这就是领床褥的地方了,大学生礼堂,这都是刚吃饭的时候我哥告诉我的,我哥也在这个学校,只不过已经大三了,明年他就毕业了。”

“嗯。我姐也在这个学校,但她大二了。”

“是不是?这么巧的么。对了,你是怎么来到这个学校的?”

“…其他学校没有被录上…然后…自然而然就来了…”

“这样啊…别难过,这学校要不是我哥在,我也不会来的。哈哈。”

……

一路上Krist都不停的问这问那,他这自来熟的性格令Singto无比羡慕,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擅于寻找话题的人,虽然大家都说自己这个星座是朋友众多,最喜热闹和聚会,同时也是最花心的人,可对于Singto来说,或是星座最后一天的缘故吧,自己和同星座的其他人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他是一个总被家人说是内向的人。

初中时曾自以为交到了知心好友,朋友们叫着去玩,从来没有主动缺席过,天真的以为这就是友谊,可最后却遭到了背叛。

操场上被其他同伴按到地上玩闹拉扯衣服,台阶上站着冷眼旁观还带着笑意的朋友们,无人制止。

手上的东西无故被班上的混混学生抢走,放学回家也不再被同路的朋友们叫着一起,开始还在疑惑,自我反省,结果不出几天就被班上的混混学生们叫在厕所围圈警告。

后来,还是其他同学告知,才知其原因,起因就是自己和班上受欢迎的女生坐前后桌的缘故多说了几句话而已,就被叫去警告,而这些自己所谓的朋友们都是知情的,可他们全部选择了缄默。

他们以为用这样单方面疏远的态度就能和Singto划清界限,事情过去后虽然还派了代表来和谈,但他们漫不经心与骄傲的态度深深刺激了Singto,他从此和他们再无来往。

那时的Singto过得很不好,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初中毕业,家里有个堂哥,堂哥比他大三岁,可堂哥总是欺负他,直到堂哥上了大学才告一段落。

Singto父母因为工作忙的原因将他放在了奶奶家,奶奶家三室的房间里,一间住着堂哥的父母,一间被分给了堂哥,一间就是爷爷奶奶和Singto了。

不只是他的堂哥,连带着堂哥的母亲也若有似无的欺负着Singto。

父亲每个星期都会在工作之余抽出时间来看Singto,每次来都会提前询问他想吃什么,就算说着没什么想吃的,也会带些Singto爱吃的零食和巧克力,可放在冰箱或桌面的这些在Singto出门或睡觉的时候,都会被偷偷搬回堂哥父母的房间。

一开始Singto还是不知道的,以为是谁吃掉了,偷偷去和奶奶讲,可是奶奶明显是偏心的啊,她说吃了就吃了,又不差这一口,还说如果不想零食被吃掉,就自己藏起来。

后来Singto发现了,他站在客厅的角落听着忘记关房门的堂哥母亲再跟堂哥的父亲数落着自己,话语间夹带着自己的父亲,那是Singto第一次尝到了恨意,连带着将经常欺负自己的堂哥行动上言语上的那份全部归置其中,他恨他们,恨堂哥和他的母亲,同时还有自己的奶奶,你说奶奶不知道么,一个精明了一辈子的老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洞察据悉这一切,可她从未开口责怪过任何。

Singto在周末回家时告诉父母,自己想回家住,换来的是父母的不理解,和奶奶住是为你好,离上学学校近,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Singto轻轻点了点头,他说知道了。

又过了几年,他听自己的姐姐说,堂哥出国了,母亲得了抑郁症,堂哥更是没有管过顾过,一年到头也不怎么回来。

我曾问过Singto,得知这样的消息后觉得开心么,他先是笑了笑,后又摇了摇头,他的声音依旧温柔,“只是觉得自作自受,却也觉得可怜,从我那抢来的东西全部都给了自己的儿子,给自己儿子买的从来都不会分给我,即便给也像是施舍,换来了什么呢,儿子的不尊重,饭桌上全家人面前肆意的谩骂,奶奶现在年纪大了,也不大认得人了,你说恨么,以前觉得挺恨的,可是这么多年下来,恨是什么,都不怎么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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