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你隔著長風深谷,近不得,退不捨。

追光者(下)

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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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hit是在头痛口渴中醒来的,揉着头挣扎着起身的时候还被坐在床边椅子上的黑影吓了一跳,再仔细一看发现是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Kongphop。

房间里的灯光被刻意调暗了,这样的光亮程度正好适合起夜。

起身位置的地上放着一个干净的垃圾桶,床头柜上放着一个保温杯。Arthit皱了皱眉,不用想也知道Kongphop肯定在垃圾桶里面倒了些水进去,保温杯是怕自己晚上起来摸黑找水喝放的,里面的水温也只会是刚刚好。

Arthit坐在床边,看着对面睡得并不舒服的Kongphop心里没来由的泛起难过。

Arthit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很理性的人,做事情条理清晰,从不拖泥带水,他曾受制于Sotus制度,也曾不甘心的与之抗衡,拥有自己的信仰与信念,人生的前二十多年,一路没有什么波澜的走过,如果说能有什么让他在某些事情上产生动摇和短暂性失去理智,那一定就是Kongphop了。

 

——“如果我不给你齿轮怎么办?!”

——“那我就抢!把学长变成我自己的人就好了,俗话说,爱人之间,所有物共享。如果学长是我的,那学长的齿轮就是我的了。”

——“0062 Kongphop!”

该如何形容Kongphop出现后自己的生活,他不知道,他更多体会到的是有了悉心照顾自己的人,有了温柔叫自己P'Arthit的人,有了可以令朋友起哄的人,有了向自己申请叫自己P'IAoon的人,有了可以饭后牵手散步的人,有了可以夜晚相拥的人,有了可以称之为“爱人”的人,有了自认为可以长久的人。

长久?呵...

Arthit咬了下唇,看看眼前人,长久在哪里?

他终是不忍心Kongpop就这样睡着,伸出胳膊搭上对方,轻轻晃了晃,Kongphop迷迷糊糊的睁眼,看到眼前的Arthit瞬间清醒,赶忙调整姿势对着Arthit着急地问:“P'Arthit,你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Arthit摇了摇头,正想回没什么事,却不由得“嘶”了一声,这该死的头疼,真想把头卸了。

Kongphop看到Arthit这样,赶忙将Arthit按坐在椅子上,自己站在Arthit身后,抬手覆上Arthit的头顶,指尖穿过他的头发,为他轻轻按摩着。

Arthit顺势向后靠了靠,头就挨到了Kongphop的胸膛。

昏暗灯光,静谧夜晚,感官无限放大,Arthit觉得自己似乎听见了Kongphop心脏跳动的声音。闭上眼睛,沉默半晌还是问出了那句埋在心底的疑问。

“Kong,出国为什么不告诉我?”

Kongphop正在为Arthit按摩的手指停了下来,又很快如常。

Arthit以为自己很快能得到对方的回答,他始终认为当一件事对方选择了不开口,那他一定是做好了日后被问及的充足应对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保持沉默。

Arthit是生气的,这点Kongphop感觉得到,从他刚才问问题时那种略带质问的口气就感觉到了。

他回想起前段时日将要准备出国的事情告诉了M和Ward,M跟学长们平日里鲜有交集,那就只剩Ward了。

Ward...唉...

一直以来Kongphop都认为,他和Arthit之间的事,不应该让Arthit从他人口中得知,他曾设想过很多种告诉Arthit的情境,想坦诚相告,却欲言又止,可无论是哪一种,都不会是像今天这样的。

“P'Arthit...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我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不知该如何开口?”Arthit粗暴地拉下Kongphop的手,起身几步将顶灯开关按下,房间瞬间就由暗转亮。“那是不是就不用开口了?还是说等你出国我自然就会知道了?”

Kongphop站在原地,头慢慢的低了下去。

这样的Arthit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态度凌冽,咄咄逼人,嘴角还带着一丝冷笑。上一次见是什么时候,可能是大一入学针锋相对时吧。

习惯了那个会对自己露出笑容的人,习惯了那个会督促自己的人,习惯了那个语调软糯的人,习惯了那个盯久了会脸红的人,习惯了那个可以饭后牵手散步的人,习惯了那个可以夜晚相拥的人,习惯了那个被自己缠着叫P'IAoon气得跳脚的人,习惯了那个在朋友面前可以放肆炫耀的人,习惯了那个可以被称之为“爱人”的人。

原来,时间真的会改变很多东西,它不止改变了学长,也改变了自己,它让自己变得依赖,变得怯懦,变得记性差,差到只记得现在这个温柔的太阳。

“P'Arthit,对不起。”

“对不起?”Arthit走近坐在床边,一把将Kongphop拉坐在自己身边,“那你说说对不起在哪?”

换来的是Kongphop的沉默。

Arthit将手搭上Kongphop的肩,深吸一口气道,“Kong,我不是要凶你,我只是不理解为什么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却不告诉我。你是担心你要出国我会阻拦你?”

“不是的,P'Arthit!”Kongphop抬起头急切解释道,“是我!是我觉得我不应该讲出让你等我这样自私的话。”

“哦?自私?”Arthit眯起眼睛,“那你有了解过我的想法么?”

“P'Arthit...”Kongphop对上Arthit的眼睛,“我知道,如果我开口说让你等,你一定会等的,可是,我觉得那样太自私了...”

“暖暖,”Kongphop闭上眼睛,“请...允许我这样叫你...”

“暖暖...我曾开口对家人坦白我们之间的关系,当时我去海洋电子实习的时候,父亲问我为什么要去那里,我谎称因为想出去看看,待积累一定经验就会回来。可能...是我的演技太拙劣了吧,父亲一眼就看穿了,情急之下我只能将我们的关系挑明,很抱歉,那时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我怕你担心...”

“后来...你知道的,我还是去了...之后父亲因为我帮你的缘故在公司与你见过一次面,回来后却什么也没有说。”

“暖暖...” Kongphop向下蹲在Arthit面前,握住他的手,“出国的事情,我也曾和母亲商量过,对于母亲,我只能继续说着我想留在国内学习积累经验的借口,我的母亲是个很温柔的人,她没有直接拒绝我,只说希望我能开阔眼界。”  

“真的很对不起,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父亲的态度晦暗不明,我不敢说请你等我这样的话,我怕无法许你未来。我知道我很自私,我设想过千百种告诉你的方式,可是没想到居然是今天这种,我没有告诉学长们任何关于我要出国的事情,我想是Ward告诉了P'Flame,大家就都知道了。”说完这么一大堆的Kongphop前倾抱住了Arthit,他将脸埋在Arthit的胸前,声音闷闷的,他的手绕到背后拉住Arthit的衣角轻轻拽了拽,耍赖讨好的说:“请暖暖不要生Kong的气了...”

Arthit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同样伸出了双臂,回报住Kongphop,将下巴抵在对方头顶上蹭了蹭,轻叹一口气,转而重重亲吻了下Kong的头发。

Kongphop抬起头,惊讶地看着眼前人,似是不能理解Arthit这么轻易就原谅了他。

Arthit咬着下唇恶作剧似的将Kongphop的头发揉的乱乱的,眯起眼睛盯着Kongphop,“Kong,如果再有下次,我就和你分手。”

Kongphop看着这样的Arthit,明明是同一个人,同样是眯起眼睛,现在却失去了威慑。

“暖暖...”

“嗯?”

“头还疼么?”

“好像不怎么疼了...”

“那...我可以亲你么?”

“...不可以!”

“喂!Kong!不可以!”

“呀!Kong!不可以!那里不可以!”

“Kong!去关灯!”

“......”

“暖暖...我想开着灯...”

“Kongphop!”

......

 

“暖暖,我出国你会等我么?”

“会。我会一直等你的。”

“为什么你会这么轻易的原谅我?”

“你怎么问题那么多?睡不睡了?”

“唔,这就睡了。暖暖,晚安。我爱你。”

“嗯。我也是。”

因为,我也舍不得你呀,傻Kong。

 


你像是寒冬里升起的太阳

你注入我的心脏温暖我的心房

你像是给漆黑的房间注入阳光

该怎么说呢反正有你就是不一样

——摘自李迦南Doc《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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